戀愛偶爾醫療（01）
我、回、來、啦
不負責任的填坑人😂
以下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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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千葉警察局地下隔離間。
空氣中彌漫著鐵鏽以及灰塵等怪氣味，狹小的空間只有一人坐在角落，一名褐色捲髮身型消瘦的女子，從她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其他隔離間裡有個喝醉的人再吵鬧，也有精神病發作在大聲咆哮，顯得這間隔離間特別安靜。
「緋山美帆子，有人保妳出去了！」一名穿著整齊的警察站在緋山的隔離間前，準備為她開門
手中大串鑰匙發出響亮的金屬碰撞聲，讓其他隔離間的人情緒激動了起來，此起彼落的叫囂聲，讓人感到不悅。
「通通給我給我安靜！」警察不滿的大吼了一聲，叫囂的人們才安靜下來。
「真是一群敗類！」警察不悅地碎唸著。
走在他身後的緋山很清楚地聽到這句話，她明白這群敗類包括了自己，近幾年來頻繁出入警局的自己。
從昏暗的地下室走上來，明亮的燈光讓緋山感到有些刺眼，總覺得像她這種人，可能還是適合在那陰暗潮濕的地下室。
至少不用看到那令人厭惡的臉——自己的父親。
「緋山先生，您的女兒來了，請務必好好管教孩子，走偏了真的回不來了⋯⋯」員警頭頭是道的說著如何教育小孩，而緋山父親則是低著頭一臉歉意的說著抱歉。
緋山看到這樣的父親，沒有感到一絲絲的抱歉，甚至覺得這是他自找的，因為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根本沒盡過養育孩子的責任。
自從父親經商失敗後，她是靠自己活過來的，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數年，直到某一天，這久未謀面的父親帶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來找她，說這是她的後母。
緋山本想放下一次恩怨，好好的與父親重修舊好，畢竟身上流的血液一半是屬於這個男人的，但在這位後母的欺壓下以及不斷的抹黑下，使父親多次為自己家暴，這個新家庭的一切都讓緋山感到噁心作嘔，因此決定翹家。
而緋山現在在一間酒吧打工，老闆大山恆夫是一名變性人，化名是瑪莉珍洋子，雖然老是對緋山醜女醜女的叫，但還是很心疼這個孩子，冒著雇用未成年員工的風險，提供食宿跟較高的時薪給緋山。
但因為工作環境複雜，使緋山常常莫名的進警察局，像今天就是因為阻止酒醉客人胡鬧，跟客人打了一架，被巡邏的員警帶回警局。
「我工作那麼累了！可以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嗎？這個月已經跑三次警局了！就叫你不要去哪種不三不四的地方打工了！」一離開警局緋山父親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，一上車劈頭就是一陣怒罵。
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什麼多偉大的父親呢！」緋山一臉不屑冷笑說著。
「妳這什麼態度！」緋山父親眼睛佈滿血絲盛怒。
「既然這麼恨我，就別管我了吧！」緋山依舊冷冷地說著。
“啪”一聲響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緋山的臉上。
任由臉上的疼痛感擴散，緋山連用手輕撫的動作都沒有，眼神比起之前更是冷漠，看著車窗外一發不語。
約莫半個小時，急行中的汽車突然停了下來——是緋山的祖母家。
「為什麼帶我來這裡？」
緋山父親不理會她的疑惑，逕自下車把後車廂內緋山在老家的行李通通丟了下來。
「我說！你在幹什麼！」緋山用力的甩了車門。
「從此之後我們互相不往來！」緋山父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車，開車離去。
看著紅色的車尾燈離自己越來越遠，悲傷的感覺說沒有是騙人的，但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，只是心裡缺的那一塊好像再也補不回來了。
在屋內的和藹老婦人，透過舊式玻璃門看透這一切，看著許久不見的孫女與兒子，心裡滿是難過。
「美帆子，怎麼來了呢？妳爸爸呢？」緋山奶奶假裝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走出門外。
「他死了。」緋山冷冷地說著。
「嗯⋯⋯這種丟下孩子的父親，的確跟死了沒兩樣。」緋山奶奶先是對緋山的話皺了皺眉，但一反常態地贊同了自己孫女的話，並且笑了。
「進來吃飯吧！養孫子沒什麼難的！奶奶可以的！」緋山奶奶見自己孫子沒什麼反應，便將地上大包小包的行李拿起，催促她進屋。
「奶、奶奶！我自己拿就好！」緋山回神後連忙要搶回奶奶手上的行李。
「傻孩子！奶奶可沒那麼弱的！快點進來了。」
「嗯。」或許是許久未體會到親情的溫暖，緋山突然一陣鼻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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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明天一起去學校辦轉學手續吧？！」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孫女，老婦人露出滿意的神情，長久以來寂寞的餐桌，在未來可能會熱鬧一陣子了。
「奶奶，我已經休學了！」緋山聽到學校兩個字，眉頭皺了一下，心想著去上學不如多打份工。
「學生不去學校像話嗎？明天奶奶帶著妳去學校辦手續，買新制服吧！」不理會孫女的言論，老婦人滿自顧自地計畫著。
「學校那種地方，像我這種人去了只是被瞧不起而已。」緋山表情默然地說著，想起了那些在學校被欺負，被老師為難的過去。
「哪種人！我的孫女是世界上最乖巧的小孩了！一定是沒有遇到好老師！」緋山奶奶激動地握住了緋山的手。
透過雙手傳遞的溫度，突然讓緋山覺得被丟包在奶奶家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，至少是自己是真心的對待。
「聽說最近附近高中來了一位新的女老師，隔壁鄰居的孫女就在那班，那個女老師原本職業好像是醫生，希望妳也能被分進那班⋯⋯」緋山奶奶自顧自地說著街坊鄰居流傳的八卦，不過緋山沒什麼興趣，但看著奶奶開心的模樣，自己也覺得很開心。
用完餐後緋山主動要幫忙洗碗收拾，而奶奶連忙把她推離廚房，坐在客廳的緋山，看著奶奶微駝的背影，似乎找到了自己新的生活動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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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上三竿，褐色捲髮的嬌小女子依舊躺在榻榻米上，這景像可把剛入家門的老婦人給氣死了。
「美帆子！美帆子！」老婦人氣急敗壞的喊著，不過睡夢中的緋山只是皺了皺眉頭，翻了跟身繼續香甜的美夢。
緋山奶奶用腳踢了踢孫女的屁股，但熟睡的孫女都不為所動，緋山奶奶只好起身前往廚房，拿了裝滿水的水桶，來到了孫女旁邊。
“嘩——”水無情的落在緋山的身上，也順利的把熟睡的緋山叫醒了。
「咳咳咳⋯⋯奶奶⋯⋯」似乎是喝到水有些嗆到的緋山，全身濕答答的看著奶奶。
「還知道我是妳奶奶啊！不是說好要去學校報到嗎？」緋山奶奶氣呼呼的瞪著自己不懂事的小孫女。
「哎唷奶奶～人家想跟妳一起去市場做生意呀！」緋山使出渾身解數向奶奶撒嬌，也不顧全身濕答答的，摟著奶奶的手臂。
「做什麼呢！全身濕答答的⋯⋯」雖然語氣有些嫌棄，但臉上快滿溢出的笑容，藏不住寵溺孫女的笑容。
「就想跟奶奶一起啊！想一起去市場幫忙，不想上學。」緋山看著撒嬌功力奏效，更努力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「唉～真拿妳沒辦法！但是去市場不是件輕鬆事，別到時候哭著求我讓妳去上學啊！」緋山奶奶輕輕的摸摸了孫女的頭。
“這麼可愛的孫女⋯⋯居然被自己的父親給遺棄了⋯⋯”
就這樣開始緋山與奶奶開始了早上擺市場，晚上在附近超商打工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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緋山就這樣跟著奶奶在市場擺攤，每天清晨五點起床，中午收攤，就這樣過了一個月，雖然辛苦，但讓緋山感受到踏實，平淡中的幸福。
復古美式裝潢的小酒吧，帶著誇張假髮身材微胖女子，等待著夜晚降臨，準備營業。
「啊～好無聊啊！醜女已經一個月沒來了⋯⋯」女子喃喃自語，搖晃著空的高腳杯。
“叮——呤——“門口的鈴鐺響了，進來的人可讓趴在桌上的女子眼睛為之一亮。
「啊呀呀～醜女妳終於來了！好想妳啊！」女子立刻衝出吧檯，用力的擁抱進來的人，連假髮都歪了。
「啊！啊！啊！放開我啦！大山恆夫！」緋山被女子抱得喘不過氣了。
「我是瑪莉珍！瑪莉珍！瑪莉珍！」聽到緋山喚了自己的本名，女子放開了緋山並且扶正自己的假髮。
「是是是！瑪莉珍老闆大人！給我一杯喝的吧！」緋山敷衍的回答，坐在吧檯。
「哼！就這張嘴，但我喜歡！」瑪莉珍搖了一杯清涼無酒精飲料。
緋山喝了一口，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「說、最近到底在忙什麼？怎麼說請假就請假呢？一個月！一個月欸！」瑪莉珍認真的看著在吧檯喝著飲料的緋山。
「呵呵！沒什麼⋯⋯就被趕出家門，然後去奶奶家幫忙，這樣。」緋山攪了攪飲料無奈地笑了笑。
「蛤！那個無量的王八蛋！我要去幫妳殺死他！」瑪莉珍咬牙切齒的模樣，可逗樂了緋山。
「哈！免了吧！日子也清閒，奶奶待我也好，還不用去學校，多好！」緋山看著滲著水珠的玻璃杯，嘴上表現的毫不在意，但眼神中透露的情緒讓人心疼。
為了轉換這樣氣氛，瑪莉珍開起了自己的新戀愛話題，並且直接宣布今天不開店，讓自己的工讀生好好的聽自己的演講。
好說歹說也一個月不見了呢！
「醜女啊～醜女～正直青春年華，該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啊！」一口灌下特大杯長島冰茶，瑪莉珍趴倒在桌上嚷嚷。
「呵！飯都吃不飽了！還談戀愛呢！」
緋山看了一眼喝醉就開始胡言亂語的瑪莉珍，接著熟練從吧檯後方的櫃子，拿了一件毛毯蓋在她身上。
「醜女！記得答應我的事啊！」
「是是是！我的大老闆！我走啦～幫妳鎖門了！」緋山瀟灑地甩了甩手，趕著去搭最後一班公車。
「這年紀就是要自由奔放的戀愛啊！」瑪莉珍不勝酒力睡著前的最後一句話，可惜緋山並沒有聽到。
為了幫助在自己落魄無助時，冒著犯法的風險，堅持雇用未成年員工的瑪莉珍，緋山決定趁著假日晚間人手不足的時候，回來幫忙。
畢竟，這裡也是少數能讓自己感到溫暖的地方。
“或許、自己也沒那麼不幸吧？”緋山心裡想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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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入秋的夜晚，站在公車站牌下的緋山頻頻搓著自己的雙手並哈氣，想讓自己的身體暖和些。
「早知道該帶件圍巾的。」緋山不滿地皺了眉。
或許是太注意公車站牌上跑馬燈上的到站訊息，還是天氣冷讓人反應遲鈍，緋山竟沒注意到有人靠近她了。
「同學，這麽晚了！還在街上逗留，我是高中老師，你是哪間學校的學生？」緩緩靠近緋山的是一位綁著馬尾身高約莫170公分的女子。
「哼，我才不是高中生了！我已經成年了！再說這關妳什麼事！」面對突然的搭話，緋山覺得莫名其妙，撇過頭拒絕交談。
「那麼我們交往吧！」看著對方不願搭理自己的模樣，女子露出玩味的笑容。
「你瘋了嗎？」聽到如此爆炸性的宣言，緋山眼睛瞪大的看著對方。
只見對方人畜無害的笑容，以及自身散發的氣質，緋山不敢相信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語。
“難道人不可貌相就是這樣。”緋山心想。
「我沒瘋，我們走吧！」女子對於眼前驚恐的表情十分滿意，便拉住緋山的手，並且將她往自己身上靠近了些。
「瘋子！誘拐高中女生！變態！」緋山用力地想要甩開對方緊握的雙手，但怎麼甩也甩不開。
「看吧！果然是高中生，妳是哪間學校的！」這位自稱是高中老師的女子露出”看吧！我就知道的”得意神情。
引來緋山一陣不爽，反抓了她的手，給了她一個華麗的過肩摔。
「管妳什麼變態高中老師！我才不怕呢！」緋山看了一眼在地上有些吃痛的女子，轉身就跳上剛到站的公車。
「啊！本來想說惡作劇一下而已，真痛啊！看來是扭傷了⋯⋯」女子拍了拍肩膀上的灰，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尾燈，無奈的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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